我在家里搞卫生
连续两天都在打扫和整理房间,有太多需要清理的东西。值得一提的是处理掉了所有保留的火车票、汽车票和机票,断舍离就要彻底一点。有些票是十多年前的,记录了曾经到过的各种地方,部分有纪念意义的则扫描到手机相册了。那些存放到云端的数据,终究会成为数字坟场里永不腐烂的舍利,我们总在实体与虚拟的夹缝中,搭建记忆的防洪大坝。
撕碎车票时纤维断裂的簌簌声,像在拆卸那段时空的榫卯结构。也有很多车票大概是因为氧化的关系,已看不清上面油墨印刷的文字,而在我看来那都是时光走过的痕迹。K字头列车载着某个寒夜的站台广播滑向记忆断层,恍惚中看见二十岁的自己攥着硬座票蜷在绿皮车厢的角落里,泡面蒸汽在车窗凝结成浑浊的银河。氧化是时间的显影液,模糊了终点站名,却让月台灯光在记忆显影纸上愈发清晰。
看到有些车票的时候,就会回忆当时身边的人,去过的地方,经历过的事情。我知道人都该往前走,那些过去了的过不去的终将过去,消失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之中。断舍离不是按下删除键,而是把往事重新编译成更轻盈的语法。所有被释放的记忆碎片,都在时空的琥珀里获得永恒流动的形态。